2012/01/30

教育

最近與親友閒聊,離不開子女教育問題。原來現在的小孩子很多同時就讀兩間幼稚園,上下午各一間。對這類資訊,我的反應漸漸由初頭的驚訝到現在的持開放態度。有個問題,我一直都找不到答案。就是教育方向和人才表現好像南轅北轍,教育要求小孩外向、主動、大膽,面對陌生人不設防地對答如流,再長大一點,要有領導才能,對於任何議題都能雄辯滔滔,總之由細到大,都要贏、贏、贏。好了,辜勿論這是好是壞,但從我親身接觸的小孩,以至時下年青人的普遍的工作表現,又好像兩回事。愈是所謂讀名校的,愈是內向、被動、怕羞、對陌生人不理睬,年青人也不見得有辯論的意欲,亦顯不出有任何爭勝的決心。究竟欠了甚麼,他們不能將在學校裡過五關斬六將的本領拿出來呢?我猜想,會不會學校愈迫得緊,愈有反效果呢?例如我們以前說,填鴨式教育,令我們對書本產生厭惡感,要考試時就拚命讀,放假時,以至畢業後,就見到書本都怕。現在的小孩子對「贏」都有了類似的反感嗎?

2012/01/27

成功感

從車佬鬥數佬這本書,我感受到車佬的驕傲,一個所謂做實業的人可以理直氣壯地說,自己有份製造出甚麼樣的產品,如果是造汽車、蒸酒的,好像再早前讀過的另一本蒸酒師自傳,那就更添浪漫,即使未必人人都有星巴克Howard Schultz的地位,提供好的產品、服務始終令人自豪。反觀數佬的出品就抽象得多,做好一盤賬目,固然具有經濟價值,但其質感相起一輛車、一瓶威士忌差得遠。很簡單,幾十年之後,車佬可以告訴孫兒,某款型號的汽車他有份設計。數佬同樣想認威,他跟別人說在某年某某汽廠之間的收購合併計劃上,他有份設計,恐怕沒有幾多人會聽得上心。

數佬的無奈,Fault Lines的作者,兼著名經濟學家,也察覺到。他說,正因為基金經理、投資銀行家的服務如此抽象,不能帶來成就感,迫使他們唯有用收入之高低來確立自己的成就感,變成外界指罵的吸血鬼。

2012/01/26

TNJ



Ben Williams是位新晉的bassist,前年贏得國際音樂比賽而令人對其首張個人大碟充滿期望,聽過State of the Art的人應該滿意。風格多元化,很有都市節奏,融匯funk、hip hop、postbop,連貫得很好。Bassist做領班,因為音頻太低,樂迷有時聽不到,尤其是在地鐵裡。不過好處是他可以扮演一個平台角色,吸納不同樂手,造出不同的效果。另一方面,亦反映爵士樂的自由和多變,Bassist都可以做領班,除了爵士樂,其他類型音樂比較少見。

2012/01/13

當相機變成武器

不知道從何時起,相機變成一件武器,影相成為一種攻擊,用來傷害人,又或者被攝者感覺受到侵犯。這不是我認識的攝影。我認識的攝影是一種讚美的表現,是視覺的延伸,好似到郊外採花、捉蝴蝶,當然是美麗的我才會去捕捉,誰會去採集牛糞?舉起相機、按下快門,我都總希望留下美麗的情景,當然對何謂美,定義可以很闊,仲夏花草可以是美,夕陽秋色也無妨,人間的喜怒哀樂,各有它的美。小時候,我是爸爸的攝影目標,讀中學,女生是我的攝影對象,再長大一點,到外地旅遊,鄉村小孩、西藏僧侶也很歡迎我的鏡頭。無論是攝影者還是被攝者,都沒有介意不介意這回事。攝影雜誌主編伍振榮,在好幾年前有關攝影著作中提醒我,除了是一門藝術,攝影還是一樣社交活動,是人與人交流的一種方式,在街上拍攝陌生人,攝影者應該表達善意,如果對方不願意,不要勉強。對,記者要為民請命揭露甚麼醜聞、真相可另作別論,否則,為什麼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?當相機變成武器,包括手機,全港有幾百萬件武器,准許民用槍械的美國也不及我們危險,本港警方也不用到旺角店舖搜查刀劍兵器了,仇恨已經無處不在。

叢書系列-緣來攝影Monologue On Photography Vol.1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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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佬鬥數佬

車佬大戰數佬:為美國營商之靈魂而戰 (Car Guys vs. Bean Counters: The Battle for the Soul of American Business) 是一部很有趣的書,作者是通用汽車公司前高層,講述這家在五、六十年代風光一時的汽車王國,如何淪落到在2008年險些破產。

輿論普遍將之歸咎於七十年代的能源危機、之後的日本車廠競爭,以及美國車廠工會橫行,作者認為禍根在於通用汽車公司內部管理,曾服務底特律三大車廠,作者以第一身的觀察,揭露管理架構的官僚化及制度的僵化,如何蠶食通用汽車的競爭力。管理人員只管按程序辦事,將工作表現與一大堆標準規格掛勾,以為制度化專業化就是好,卻忘記了汽車既是工業產品又是消費品,要有個性。留意車前的鬼面罩,那是每款車子個性的立足點,作者比喻汽車和人一樣,個性先看面孔。

車裡小小的煙灰缸,日本凌志的是輕觸式開關,GM的會強力彈出,又需要用力推得實一實,全不優雅,GM的工程師反而引以為榮,能通過零下40度極低溫的操作測試!

作者將通用汽車的弊端,延伸成美國企業的通病。他說營商本身是手板眼見功夫,在大學裡的商學院,就好像在藝術博物館裡的清潔工作組,教授們有種"sense of academic inferiority" -- 學術低劣感,於是刻意將商學科學化,引入數學理論,令到入讀商學院的學生無不是數理尖子,這些學生畢業後,以為做生意就是數學公式,可惜現實裡,側重左腦思考的人是"too clever by half"。消費者是人,人是有感情的,他舉例Steve Jobs、Richard Branson是右腦人。

Amazon.com: Car Guys vs. Bean Counters: The Battle for the Soul of American Business eBook: Bob Lutz: Kindle Store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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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甚麼/TNJ

住在樓下的先生已經不是第一次投訴,他說我家地板不時發出聲音,騷擾他。我起初大惑不解,生活清靜到連電視也不開,何來發上噪音,想幫那位生氣的鄰居也不知從何入手,後來,他一有不滿,就開始猛烈打拍自己的天花,那時我才發現,噪音可能來自女兒的腳步聲,有時她高興起來,到處跑跑跳跳,樓下聽到也不出奇。不過,阿甜晚上九時上床,即使有噪音,也不應構成太大影響,更何況她是個不足兩歲的豆丁。前晚他上來我家門,鬧得特別激烈,我唯有邀請他到管理處理論,到了管理處,他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,差點動武。我表明,自己和家人過著正常合理的生活,如果這樣也太嘈,影響別人的話,我真的無話可說,我不會因為別人改變家人在自己家中的生活習慣。可能是地板太薄,這是樓宇建築問題,與我無關。他完全不接受。管理員也無符,只好叫雙方忍讓。話雖如此,他的粗暴行徑早已對我家人帶來心理壓力,每每甜甜快樂地自由地走動,有時學人跳舞,做爸爸看得最享受,內子卻緊張起來,甚至憂慮那位敏感的中年男人會趁我倆上了班,會有製造甚麼麻煩。她的憂慮也是可以理解。經過前晚的爭執,我們開始考慮搬遷。

今晚下班回家,甜甜用她僅有的詞彙告訴我:「嘭嘭嘭」洒洒手再說「叔叔鬧鬧!」我連忙問姨姨發生了甚麼事,姨姨說沒甚麼,是姨姨教甜甜行路輕力一點,否則樓下叔叔又會上來喇!噢,我驚覺,原來甜甜開始懂事。就是這樣簡單,紛爭可望得以舒緩。

2012/01/04

何許人?

在飯桌前我是順德人。與內子外膳,埋單時我是男人。看省港盃時,我是香港人。看奧運會跳水賽時我是中國人。如果遇上外星人,我就是地球人。在女兒面前喝咖啡的我是成年人。在老細面前我是個蠢人。我的身份認同感視乎情況而定。如果有個大學調查員來問,我是何許人?在沒有特定景況之下,我只能答我是「人」。如果只有「香港人」同「中國人」,沒有「人」可選,我會選「香港人」,如果加入「港島人」「九龍人」和「新界人」,變成五個選擇,我選「港島人」,喂,我只求答得精細一點而已。如果只有「中國人」和「亞洲人」兩個選擇,我定會選「中國人」。至於「香港的中國人」和「中國的香港人」,請恕我語文水平太低,弄不清兩者之間的差別,更不意識到答案原來關乎到民族大義、國家尊嚴、中聯辦、鍾庭耀、民主、法治、人權,以至可能傷害十四億人的感情。調查員先生,我是「一個困惑的人」。